黎征的目光悠远，他顿了顿才说道：“谁知道呢。”

  梁秘书一怔。

  黎征向来都是只做有把握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说出这么不确定的话。

  ——不过。

  他把那个U盘交给黎音音，大概也没想过她能真的把东西整理出来吧。

  梁秘书低下眉眼，叹了口气。

  -

  付寒怀孕的事情越传越厉害，连带着孩子是季时序的事情，也被说成了事实一般。

  陆麒和于鱼都问过黎音音，黎音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只是心里有怀疑而已。

  直到林琴打电话过来，她语气着急：“音音，季时序那到底怎么回事？”

  黎音音哑然片刻，才轻声说道：“林阿姨，您应该去问季时序。”

  林琴反应过来，这件事黎音音也是受害者。

  她沉默片刻：“抱歉音音，季时序那边手机关机了，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我才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

  黎音音如实回答，“我不知道，甚至这件事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他们好像都在默认，季时序的所有事情，黎音音都会知道一样。

  可是就像黎少安说的那样，季时序曾经和付寒一起住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林琴见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又匆匆安慰她一下，才挂断电话。

  刚挂断电话，齐律师那边就发来消息，说是张珈树这边的情况不太好。

  不知道是谁见过他，刺激了他的情绪，导致他在警局里对警察动了手。

  黎音音当即联系左甜，左甜沉默很久才说道：“好像是华韵集团的人，我听见他们提了一句黎董事长。”

  左甜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警察局外面，她还是没有进去见张珈树。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就是不太愿意进去。

  黎音音在听说是华韵的人以后，闭上了眼睛。

  是黎少安还是付寒，已经不重要了。

  她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黎少安从来不是只会找她谈判的人，他更擅长用各种方法告诉她。

  她没有资格拒绝。

  他永远都把自己放在高位，对黎音音露出的一点温柔都是施舍。

  就像曾经，她其实也拒绝过和季时序的订婚。

  那个时候，华韵慈善基金会给资助的所有孤儿院都发放了补助，唯独忘记了绿月亮。

  后来还是黎音音主动和他低头，说自己愿意订婚。

  慈善基金会的一切才都正常运行。

  只是她和季时序的订婚。也就成了她的主动迎合。

  -

  黎音音回家了一趟，她将自己放在柜子里的盒子，还有那两只玩具小熊都翻了出来。

  她没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只是挨个摸了摸，就又收回去。

  她要去医院找季时序。

  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想从季时序这里听到答案。

  而医院里。

  季时序刚从骨科那边回来，方洄担忧的看着他：“你真的没事？”

  季时序眉心之间也笼罩着一股沉郁，“CT核磁都做了，骨头没有问题，再观察几天。”

  “那这两天的手术？”

  季时序说，“我不上。”

  他的肩膀还是会疼，一旦保持同一个姿势久了，就不是很舒服。

  这种危险情况如果硬上手术，就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方洄也理解，但还是安慰季时序：“你放轻松，好好休息几天，说不定就恢复了。”

  季时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垂目看向自己的肩膀，叮嘱方洄：“别和其他人说。”

  “你还信不过我？”

  方洄正想再安慰季时序几句，李诚就冲了进来。

  从左甜跑去渝城以后，他的状态明显的不对。

  他看向季时序，声音低沉：“付寒那里出事了，你去看看吧。”

  付寒从上次被判定有流产先兆以后，一直在病房休养。

  方洄在季时序开口之前，率先出声：“她出事应该联系家属，时序现在也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