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完便见傅凛鹤冷冷淡淡一眼扫了过来：“开你的车。”

  柯辰被这一眼扫得一个激灵，不敢再吱声，也不敢再妄自猜测，看傅凛鹤反应估摸着和他的判断有出入。

  傅凛鹤扯松了领带，看向他：“让你找的装修队找了吗？”

  这是傅凛鹤登机前交代的事。

  柯辰当下点头：“嗯，找好了。”

  傅凛鹤：“让他们现在去御景湾那边。”

  “啊？”柯辰诧异看了眼傅凛鹤。

  “记得带工具。”

  傅凛鹤说完已闭上眼眸，看着像是在闭目养神。

  面容峻冷紧绷。

  柯辰隐约察觉到傅凛鹤和出国前不太一样，不敢再吱声。

  ————

  傅凛鹤家很快回到。

  他们到的时候装修队也已等候在门口，来了两个人，工具都带上了。

  傅凛鹤看了两人一眼，开了锁，开了灯，扫了眼屋子，视线在客厅书架上顿了顿，而后看向装修师傅：“把客厅砸了重装。”

  “……”柯辰愣住。

  他记得客厅是时觅打造的。

  他担心看向傅凛鹤。

  傅凛鹤已扯下领带，进了屋。

  回头看到几人还站在原处没动，眉梢微微一挑：“有问题吗？”

  柯辰回神：“没有没有。”

  赶紧催促着装修师傅：“师傅，你们先干活吧。”

  装修师傅点点头，抡起大锤子走上前，“哐当”几下，原本秀气雅致的客厅一下变得面无全非。

  柯辰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傅凛鹤。

  傅凛鹤始终站在原地没动，面无表情地看着装修师傅把客厅原有装修砸了个稀巴烂，全无最初的模样。

  这样的傅凛鹤让柯辰心惊。

  以前的傅凛鹤冷淡归冷淡，但是情绪是平和的。

  现在的傅凛鹤冷静下藏着戾气，决绝又凶狠。

  客厅砸完时，傅凛鹤终于有了反应。

  “把客厅清理一下，随便装吧。”

  说完人已拉过行李箱，转身出去了，并没有要在这里住的打算。

  “随便装”几个字让装修师傅有点懵，不好拿捏这个度，求助的眼光纷纷投向柯辰。

  柯辰也拿不准，更不敢和傅凛鹤确认。

  “就随便搞搞吧。”

  最终，柯辰也只能在傅凛鹤意思上延伸，吩咐完人已追着傅凛鹤出去了。

  他开车把傅凛鹤送回了他这两年的住处，一路上不时从车内后视镜偷瞥傅凛鹤。

  傅凛鹤面容始终冷淡而平静。

  到家门口时，傅凛鹤也只是淡声叮嘱了声早点回家休息便推着行李箱走了。

  柯辰自始至终没敢追问傅凛鹤和时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次回来会突然性情大变。

  接下来的几天，傅凛鹤像恢复到了以前，工作拼命，待人接物客气有礼，但不冷不热淡淡地保持距离。

  但柯辰还是明显感觉到，傅凛鹤不一样了。

  这种不一样是以前把工作当生命，带着热爱在忙碌。

  现在更趋向于行尸走肉，只剩下机械和麻木。

  这样的傅凛鹤让柯辰有些担心，但束手无策，他甚至连问原因都不敢。

  他和傅凛鹤亲近归亲近，但傅凛鹤不是爱和人交心的人，问了也是白问。

  好在几天以后，唐少宇回国了。

  柯辰和唐少宇是熟的，也知道唐少宇和傅凛鹤的关系。

  他记得唐少宇人也在苏黎世，估摸着傅凛鹤过去那边和唐少宇是有过碰面的，也不知道唐少宇对傅凛鹤的事知不知情，因此去机场接唐少宇回公司路上，柯辰委婉问唐少宇：“傅总在苏黎世那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啊。”唐少宇被问得一脸懵，“你们傅总能有什么事啊。”

  “可我觉得傅总这次回来，有点不对劲。”柯辰斟酌着开口，“感觉像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

  “啊？”唐少宇来了兴致，侧转身向他，“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