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听到他声音渐渐沙哑，突然勾起记忆深处里另一道嘶哑干涩的声音，“……公子是果决之人，只是公子永远做不了渔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六公子的眼神渐渐黯淡，谁是鹬蚌，谁是渔翁，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黑夜的山林中，只有他和于归手中的火把跳跃着橘红色的光芒。

  忽然，前面的光芒急剧闪烁，淹没在黑暗中。

  他快步上前，扶起于归，“没事吧？”

  于归拍拍掌心的尘土，回道：“没事。”

  他捡起自己的火把，借着六公子的火重新点燃。

  在两道火光的加持下，他看清了刚才绊倒他的“罪魁祸首”。

  “绣花鞋，应该是那个女孩的鞋子。”

  于归有点害怕，但不敢想下去，他祈求且相信向晚会完好无缺地出现，对六公子展颜一笑，“应该就在附近了。”

  橘色的火光下，还是那么近的距离，六公子觉得于归的笑太有感染力了，即温暖又绚烂，连他都忍不住跟着翘起嘴角。

  看着于归继续搜寻的背影，六公子心里暗觉可惜，这人有着一幅好皮囊，却要做刺客。

  与他之前见过的冷漠刺客很是不同，因为他眼里的于归并不冷，有着一双爱笑的眼睛，有时嘴角会散发出灿烂无比的笑意，似一股夏天的风，释放着无尽的暖意。

  夜风温柔拂过，带来断断续续的的呜咽声。

  于归身子一僵——因穿书一事，他现在格外敬畏鬼神。

  六公子伸手拉住他，好笑道：“不去看看吗？

  许是你那弟子。”

  于归担忧向晚的安全，也顾不上怕了。

  两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果然在一个树洞内找到蜷缩着的女孩。

  树洞内垫有干燥的稻草，女孩蜷缩其上低声呜咽，感觉到有火光靠近，女孩止不住瑟缩，整个人贴在了树壁之上。

  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