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抬到近前。

  “曾经最后杯酒，说敬我愿意让爱我。”他稍稍紧了酒杯，缓声道：“我也敬杯……”

  “师尊不必如此。”夜九澜推脱道：“自古哪里有师尊敬徒弟酒道理？”

  俞木摇头：“现在我们已夫妻，平等关系，些虚礼自然也不必在意。”

  他拉回话题：“我敬……”

  将杯中酒饮而尽，俞木眸中尽认真，郑重道：“愿意直爱着我。”

  他话，让夜九澜怔了瞬，暗金竖瞳微微瞪大。

  半晌，唇角勾起看弧度，青年把揽过俞木脖子，吻了上去。

  此时什么言语都会在浓重意变得苍白。

  两人相拥，用想要将彼此揉碎进骨血力道。

  红鸾帐，宵刻值千金。

  俞木再次醒来时已第天清晨，想到昨天，他无奈揉了揉太穴，苦笑。

  从午做到夜半，不愧夜小九。

  上已然被人细心清理过，恢复了清，夜九澜却破天荒没有睡在他边。

  心中疑惑，俞木披上衣服床，刚开门就和凌风碰了个正着。

  “师尊早上。”凌风先给他行了个礼，就像知道他想问什么样，回道：“九澜去送夜芸了。”

  “去了越天谷吗？”

  “嗯。”

  “他竟然舍得吗……”亲手送走夜芸，相当于再次目睹次母亲死亡，俞木本想这件事留给自己来做，却不想仍旧没避过夜九澜。

  他想夜九澜该猜到了他和夜芸约定，不想让他难做，才自己去送夜芸。

  夜小九心就跟明镜样，将他从里到外都照清清楚楚……

  手上诀，又松开。

  俞木终于还打消了现在就去见夜九澜念头。

  坦然接受家人离世，这也成。

  他要给对方些空间，在俞府等着小子回家。

  *

  越天谷，风沙漫天。

  夜九澜已经用阵法召唤了直通空间裂赤通道，拉着夜芸站进去，薄唇紧抿，握着女人手迟迟不肯放。

  纵然已经独自生活了很多年，可夜九澜仍舍不得眼睁睁看着夜芸离去。

  可他也知道，修炼途，终究会有生死离别。

  就像师尊说，只要不修炼到至境界，没人能免于死亡，所以与其让夜芸承受着苦难记忆陪在他边，倒不如尊重娘选择，放她自由。

  “小九。”女人察觉到了他颤抖，叹了气，用双手握住夜九澜冰凉手，拍了拍：“我很开心天能来送我。”

  她说：“娘不在边这些日子里，真大了。”

  夜芸向前步，抱了抱夜九澜，轻声说：“娘糊涂了辈子，只有这几日清醒……

  “清醒看着我小九和喜欢人成了亲，清醒看着得到了我生都在渴求幸福，这就够了，娘已经很满足了……”

  放开怀里人，她撤被青年紧攥着手，捧住夜九澜脸，垫着脚将个吻印在了对方光洁额头上，眼眶微红：“小九，乖啊，娘走了，也要，知道吗？”

  夜芸温柔让夜九澜心脏疼得发紧，他点头，从鼻腔中发两声：“嗯、嗯……”眼睫垂时，便有泪珠控制不住坠。

  他没有去抓夜芸手，因为他知道娘既然挣脱了他，就打算走了。

  他不能拦。

  “还有件事……”夜芸松开夜九澜脸，轻轻给他眼泪：“当时俞木在，我没有说……”

  “小九，”她说道：“俞木堕鬩印之所以还存在，必定会有他原因，以后要多加注意，若能消除掉堕鬩印，才最……”

  见夜九澜点头，夜芸微微勾起唇角，露个笑容。

  脚轻点，半透明缓缓飘起，穿大红嫁衣女人与仰头夜九澜对视，唇边弧度犹在，眼角却落了泪。

  她其实并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个孩子。

  从来都夜九澜照顾她更多。

  就像晃眼，条小黑蟒就大了。

  修为了，化形了，变得英俊了，有担当了，现在还找到了能够与自己相伴生良人……

  这她儿子。

  很优秀。

  她为小九感到骄傲。

  对眼圈通红青年挥了挥手，夜芸最后道：“再见了，小九。”

  “娘……”夜九澜攥紧了拳，指甲用力到刺血肉，哽咽着又喊了声：“娘！”

  赤通道散去。

  夜芸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夜九澜僵站在越天谷风沙中，半晌，缓缓蹲在上，捂住眼睛，抽噎着大哭了场。

  *

  “师尊，真不去越天谷找找九澜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