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转头，呆呆望着这个人的背影渐渐远去。

  黑夜渐重，家家的灯火，盏盏渐次点亮。

  魏俨在万家灯火点遍半城的时刻，停在了那间裱红铺的对面。

  铺正要关门。还是从前的那个掌柜，此刻正在门扇扇上着壁门。依稀可见里布置，犹如那日第次遇到她时的景。

  魏俨定定望了片刻。忽然翻上马，纵马疾驰去往城门的方向。

  求走。对们说，为的是求个顺心和快意。

  魏家也应求，放去了。

  只有自己知道，心无所归，晃晃荡荡，何为顺心，何为快意？连自己也知道。只知道，的这半，无论去往哪里，都将会得到真正的安宁。

  ……

  两天后，魏俨抵达桑干河畔。

  淌过这条被默认为边界的沙河，就是匈奴的境了。

  魏俨看到河之畔的草甸上，远远有人放马坐于马上，仿佛在这里等了已经有些时候。

  渐渐放慢马速，朝着那人行去，最后停了来，注视着那人，面上慢慢露了丝微：“弟，没想到还肯来送最后程。”

  魏劭面无表，抬胳膊挥了挥，的后，便有两个军士抬了条大袋过来，放在草甸上。

  袋扎住，里面仿佛是件小的活物，在袋里扭动挣扎。

  “知为何把火烧了的住所吗？”魏劭冷冷道，“欲兄弟心嫌隙。有人却希望反目。幸被人奸计得逞，而也无话可说。这个兰姬，本欲杀之，想到是的女人，还是留了，交由自己处置。来这里最后送程，也算全了十年的兄弟相交。往后如何，各听天命。”

  袋开了，里面露个正在挣扎的女人，披头散发，模样狼狈，正是魏俨从前边的那个姬兰云。

  兰云双手被缚，亦被，无法说话，忽然得见天日，看到魏俨竟在自己面前，正坐于马上，面露惊喜，待要求救，又见虽投来了道目光，双眸却冰冷无，顿时又恐惧，怔怔望着。

  魏俨慢慢抬眼，最后落于魏劭的面上。人各自坐于马上，目相对，并无人再发声。

  魏劭目光沉，和魏俨对望了片刻，忽然挽起马缰，喝了声，掉马便去。

  远之外，的众随从立刻跟了上去。行人马的影，渐渐消失在了草甸的尽头。

  ……

  阿弟离开，至已经过去了天。而魏劭那天送阿弟城，随后就没有回来过了。

  小乔知道徐夫人当天也去了。后来回了府，当天便躺了去。

  小乔去看她的时候，见她精神委顿，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躺在床上，仿佛就苍老无数。

  小乔的心很是沉重。

  她隐隐猜到，应该是魏俨那边了问题。

  但到底了什么问题，徐夫人为什么回来就卧床起，魏劭这几天到底又是去了哪里，她是半点分寸也没有。

  唯有点可以确定，这几天魏家但了事，而且，的事还很严重。

  既然是和魏俨有关，小乔的反应就是她本以为揭过去了的所谓魏俨慕自己的事大白于天了。

  否则她实在想来会是什么。

  她的心忐忑又沉重，如同自己是个罪人般。这日的傍晚，魏劭还没回来。她去北屋服侍徐夫人。

  夕阳沉。白天光线是很好的这间屋，此刻渐渐也笼罩上了层灰暗的影。钟媪来掌灯，床上的徐夫人动了动，仿佛醒了过来，小乔急忙上前，和钟媪道扶起了她。

  徐夫人靠坐起来，目光落到小乔的脸上，仿佛在想什么。

  小乔心跳的厉害，有些敢和她对望。片刻后，听到她说腹饥饿，想吃东西。小乔忙起，徐夫人道：“叫钟媪去吧。”

  钟媪便去了。房里只剩了小乔。徐夫人让小乔坐到自己的床边，问魏劭。小乔说去天未回了。徐夫人神了片刻，道：“是去送的兄了。”

  “的表兄，去了匈奴之。”徐夫人又道。

  小乔大吃惊。

  徐夫人沉默了片刻：“是劭儿之妻，有些事也该叫知道。俨儿世特殊，父亲是匈奴人。如要过去，留了，只能放去了。”

  小乔怔怔望着徐夫人。

  徐夫人凝视着暮笼罩里的小乔。

  “多好看的个孩啊！难怪……”

  她叹息声。

  小乔顿时心脏狂跳，立刻跪在了床前，低头道：“全是的错，求祖母饶恕！”

  徐夫人转头，望着她跪在自己床前的影片刻，慢慢摇了摇头。

  “怪什么？也无错。十年前自己埋的祸根，而结果罢了。命使然。”

  小乔慢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