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见小乔来了，便洗了手，示意她随自己入内。

  小乔进去，跪在了地上，道：“孙媳妇方才收到封家书，才得知兖州正告急，伯父向夫君求救兵。孙媳妇也知，如已魏家之人，兖州之事本不该多问。只、成，皆在故土，家有亲人难弃，实在割舍不，早不见夫君，便斗胆来祖母这里，恳请祖母看在两家姻亲之面，酌情……”

  前世并没有发这薛泰伐兖州事。

  事实上，小乔也知道，乔魏两家旧仇横在里，虽然乔家想以联姻方式来化解，并且，这也时世家大族之间非常通用用以化解怨隙或订立盟约手段，魏家对乔家这仇恨，又怎么可能靠送自己个女人过来就能彻底消除？

  现在兖州又遇危难。魏劭救，给乔家雪送炭，不救，也人之常情。她这样贸然来徐夫人面前开，其实并不妥当。

  她此刻确实没有选择。

  她与兖州父兄感情深厚。知道父亲主不了事，弟弟未成年。魏劭早既然过而不入门，可见他心里不愿施救。心情焦急难当。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妥，也只能找来。话说到这，实在说不去了，地停住，只朝徐夫人深深叩拜，额头触地不起。

  徐夫人端坐在榻，注目着地上朝自己叩拜不起小乔，半晌说道：“早仲麟来过这里，说了几句兖州之事。你大约还不晓得，并非仲麟不愿救，而另有缘由。”

  徐夫人将陈翔与薛泰约定同时发兵攻石邑与兖州事简单说了。

  小乔怔住了。颗心不住地沉。

  魏劭原本就恨乔家人，即便没有石邑之急，恐怕他也不乐意救乔家。

  何况还有这样隐情。

  他不救，更理所当然了。

  “祖母，孙媳妇斗胆，想请祖母告知，早夫君来见祖母提及兖州兵事之时，到底如何说？”

  她定了定神，终于抬起头，发问。

  徐夫人独目注视小乔，道：“仲麟尚未决定。祖母也不知晓。”

  小乔朝徐夫人再次叩首道谢，起身退了去。

  钟媪送了小乔两步，回来见徐夫人依旧坐在里，似乎在神想着什么，忍不住问了句：“老夫人觉得君侯可会手施救？”

  徐夫人道：“救与不救，在他自己心里。他应知道。只道坎，有些难过罢了。”

  ……

  小乔从北屋回来，问了声人。

  方才魏劭并未回，也无只字片语。

  她独自在房里坐了片刻，忽然起身命娘进来，给自己换衣梳妆，开了盒未曾用过胭脂。梳妆完毕，人面宛若桃，鲜艳妩媚，动人无比。

  她披上披风，吩咐准备马车，登上后往魏劭衙署而去。

  衙署距离魏府不很远，过条街就。

  这时辰还很早，巳时未到。街道上行人也不很多。马车载着小乔，不疾不缓地行走在平整石板街道之上，车轮压过路面，发不断听起来有些空洞辚辚之声。

  ……

  从未像现在这样，小乔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世里，谁都靠不住，唯有自己，才能够安身立命保证。

  个人如此，个城池如此，个家族，也如此。

  乔家倘若直这样去，把希望寄托于别人大度、施恩，靠仰人鼻息而过活，即便侥幸渡过了这次危难，也还会有次相同局面。

  前世乔家果飘零，落得最后样结局，既血淋淋教训，也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半分。

  她天里，原本带了点颟顸漫不经心。这刻，她深深地觉得，往后必须要为乔家做点什么，让这个家族能够靠自己而重新挺起脊梁，在周围谋算和虎视得以立足。哪怕这个过程很艰难乃至结果渺茫，也比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坐等别人，靠乞怜博得施恩为。

  她真不愿乔家再重蹈上世覆辙了。幸距离些最后事，还留了些时间，她能够得以从容慢慢筹谋。

  现在，兖州已经火烧眉毛了，她能做，就先帮助兖州渡过这个难关。

  这次她“丈夫”魏劭必须要手相助。否则兖州必成覆巢。

  ……

  马车停在了衙署大门之前，小乔了马车，问了声门守卫，得知魏劭就在里头，径直便朝里而去。

  守卫认得女君，不敢阻拦，目送她背影而入。

  时辰虽然还早，魏梁等人都已早早聚会在外面议事大堂里，只等魏劭执符发令了。

  魏劭还没来，此刻依旧独自在他后堂间书房里。

  书房私密。他曾有过严令，非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外面守卫牢记，见君侯夫人忽然来了，虽然认得她，却不敢忤逆魏劭之命，恭敬地请她稍候，容自己前去禀报。

  小乔停了来。